好久没写新东西了,最近一直在看理论书,脑袋比较干涩,没什么有意思的东西。
鲍德里亚的《游戏与警察》,一本厚厚的粉色书,收录了他创办的《乌托邦》杂志里一些经典的批评文章。行为晦涩,比喻天花乱坠,有时甚至觉得装逼有些装过了,导致文章论证逻辑性不强,甚至胡说一通。
尽管如此,鲍德里亚依然有些地方可圈可点,至少他观点的高度是令人着迷的,那种站在所有表象之上的观察,需要一个人拥有别样的敏锐,不管它准确与否。虽然这种论证性不强的敏锐度用起来就像无的放矢,不过有时也能命中一二,所以他这本《游戏与警察》里依然能找到几篇不错的文章。其中一篇值得推荐的,就是《游戏与警察》,本书便采用了这篇文章的标题作为书名。
“警察”是“镇压”的代名词,鲍德里亚在文章中揭示这种镇压,是如何在现代消费社会中,通过一种“游戏”的方式进行。
鲍德里亚写道,警察式的镇压来源于父性机关,“即确立现实原则、建立理性的工作进程、确定官僚的组织进程、确定政治的权力进程的机关……”而母性机关则是的代表就是现在的福利社会,打着温柔的旗号去奴役人们的能量。
母性机关告诉人们:“尽情享乐!”“去购买你们的商品吧!”“每个人都去追求幸福!”鲍德里亚写道,母型社会“让快乐原则的符号在镇压的中心尽情游戏,这便是赠与的老套,恩赐与喜悦的唠叨,它充斥这广告:‘您看,整个社会都在适应您,满足您的愿望。’……然而当广告大体上向您这么建议:‘社会完全在适应您,请您也完全适应它’,这就很清楚,相互关系被做了手脚:其实是一个想象的机关在适应您,而作为交换,您得适应一种相当现实的秩序……”
现代消费社会教育人们努力工作,赚取钱财,以购买自己想要的商品:电动牙刷、跑车、商品房、珠宝……并许诺只要你购买足够多的商品,这个社会将越来越顺着你,你会过得越来越舒坦,最后达到幸福。母亲说,只要你乖乖听话,我就给你买糖吃。
“在这个恩惠制度背后,我们看到所有权威机构都得到加强:统一规划,权力集中,官僚体制——政党、管理机器和国家躲在这个巨大的母性形象背后强化着它的控制,而母性形象又使人们对国家的(真正)质疑变得越来越不可能。”换句话说,“镇压通过以退为进的方式在实施。”
鲍德里亚提出这个观点,在2017年并不新鲜。然而这种“不新鲜”却正体现了这个时代“病得不轻”,以至于这种以退为进的镇压方式,虽然在过去的几十年里早已被哲学家们讨论过无数次,却依然没有找到出路。这种现象恰好证明了这种镇压方式的强大之处。贝拉尔迪在《未来之后》写道:“我们一生中都从未曾碰见如此富有革命机遇的时刻,但我们也从未像现在这样无力。知识分子与战士也从未像今天这样沉寂,这样难以找到前进的新方向。”
真正的父性权力躲在母性权力身后,仿佛幽灵一般,却实实在在地行使着强权。在这里,国家埋下了法西斯的种子。
母性说:“把你交给国家,国家会保护你的。”
父性说:“禁止做这个,禁止做那个……”
如果说现在这个时代存在抵抗运动,那这种运动已经推着超市的手推车,在货架中间逛悠到遗忘自身了。